山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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架空并有平行世界存在的双苗双枝设定。是绝望苗（只是个叫法）绝望枝与希望苗希望枝的换夫play（结局没换回来），苗木与狛枝相互救赎的故事。

 

绝望苗（或者伪‘伪苗’？）不绝望（虽然可能也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希望），就是个区分的叫法。

 

故事的设定方面：

希望枝希望苗（交换后是绝望枝希望苗），身处从巨灾中恢复过来的和平神权世界。狛和苗因为某些关系，在这个世界中是人人敬爱的希望神明。

绝望枝绝望苗（交换后是希望枝绝望苗），身处只有杀戮与被杀的萧条世界。狛和苗因为某些关系，在这个世界中是被人围攻的对象。

 

加重点：因为极其恶劣的生存环境，绝望狛苗手都不干净。后面剧情会洗白，不过希望各位（为我惯用的戏剧化开局）做个心理准备。

 

双苗双枝的区别：绝望苗不带敬语、绝望枝叫苗木（双苗）诚、希望枝自贬的话会少一些。

12/22修改，对剧情以及角色塑造有影响的修改部分：黑体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Reversed

1.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*Side: D*

 

    “你还在看什么？”

 

    苗木的语气平平淡淡，可狛枝却像被火燎到一般立马站了起来。周围大大小小的残肢腐败发酵恶臭熏天，狛枝只是双手插着口袋向前走着，他连鼻子也不用捏，完全是闲适自得的习以为常。

    “诚还是一如既往地严厉呢。”狛枝嬉笑地说着，他跨过一具尸体向苗木走去，“饶了我吧，我这种没用的人是会疲惫的啊。”

    并没有浪费时间回复狛枝的废话，苗木半垂眼眸在地上没什么血迹的板条箱中翻找。大概看了一下内容物的他站起身，保持着中性的表情：“真是白费力气。”

    “还是垃圾吗？”狛枝也来到板条箱的附近，蹲下身向其中探视，“有MPSAA-12诶！我一直很想要呢，真是幸运啊！”

 

    “又没有食物。”苗木声音不大，吐字却格外清晰。他等了一会儿，发现狛枝没有回应自己或者追过来，就停下了脚步。

    几步之外的狛枝已经陷入自我世界。如获至宝地将霰弹枪取出，狛枝甚至摆好姿势准备在地上只增不减的尸体堆上试枪。他在自己口袋里的叮叮当当中翻找，仔细计算自己可用的子弹大概有多少颗。

    看不过这幕碍眼的场景，苗木决定现在是时候提醒一下狛枝。

 

    “狛枝，你最近，”苗木稍微加重了自己的语气，“是不是有点过于沉迷这些杀戮游戏？”

    狛枝跳了起来，小跑到苗木身边。他手中还是抓着那把霰弹枪，而苗木只是瞥了一眼，没再加干涉。

    “抱歉啦诚，真是有点得意忘形了呢。”狛枝对着苗木连连道歉，尽管他十分清楚对方最厌恶的就是苍白的语言。果不其然，狛枝还没有继续深入下去，苗木就竖起手臂阻止了他。

    “走了。”

 

    狛枝踩在一泊已经发出恶臭的陈旧血液里，跟随苗木在昏暗的天色下继续前行。血液即将要飞溅到苗木裤脚时，后者却不知为何加快了步伐，恰好躲了过去。现在时间大概是正午，可这个世界中的天空永远蒙着血色，所以狛枝也无法分辨究竟是什么时候，虽说他并不在乎。

    和这个世界上大部分对生与死都失去概念的行尸走肉不同，狛枝和苗木两个人还存在着基本的理智。对前者来说，保持理智的原因是他对绝对希望的追求。而对后者来讲，希望绝望都无所谓，他只是想要活下去。所以他目前为止还没疯。

    不过。苗木瞥向狛枝口袋里满满当当各种直径的子弹，还有他插在腰间新入手的霰弹枪：明显狛枝已经有这个苗头。

    苗木不禁开始觉得自己之前做下的决定是完全正确的。

 

    虽然那边那个家伙，又懦弱又盲目乐观，过于轻信他人，没有自保能力更别提保护能力，除了说说话感染他人、行动力基本为零——

 

    “诚！”

    狛枝的叫声同枪声一同响起。苗木握着他惯用的伯莱塔92F，枪口精确地对准了面前神色疯狂的人。来人口水横飞、眼放红光，其双手还握着一把沾满鲜血、发动机已被打穿而冒出烟雾的电锯。

    “下一枪不会再偏了。”苗木简短地说明。他知道和面前人讲道理肯定没什么用，可还是义务性地重复着，“听好。如果你还能有那么一丁点理智，不要再给我们找麻烦——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哈，苗木诚啊！”来人扔下电锯，一脸享受地抓起苗木的枪口，直接对准自己的眉心，“在这种情况下，理智有什么用？你不会自大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是神明吧？赶快抛下你那虚伪的圣洁感，来陪我们一起在地狱里泡血浴吧！不过这里就是地狱，来吧，享受这种被世界抛弃的绝望！”

    “你说够了吗。”苗木神色平淡地抽回枪，“既然不准备找麻烦，就麻烦你离开。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。”

 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哈。”

    刚刚收回枪的苗木就听见了熟悉到反感的奸笑声。他抬起头，果不其然看见了半空中渐渐显现出模糊的人影。

    “当然我们还有很多很多的话要说~”江之岛令人厌烦的幻影再次从天而降，她假作温情地搂住苗木的肩膀，低下头在他耳边轻语，“你们两个可是我选中的英雄啊，再加把干劲吧！”

    没受到任何影响，苗木眼睛一眨不眨地向江之岛射了一枪。身为幻影的江之岛并没有受到伤害，她大笑着转了个圈来到狛枝身边，看似深情地挑起狛枝的下巴。

    “我说，你还没疯啊，我亲爱的出口君？”江之岛爱抚似地轻捧起狛枝的脸颊，“我都已经这~么努力了，居然看起来精神状态还不错呢。如何，我们的入口君还是很符合你挑剔的口味嘛。”

    “诚自然是我的希望啦。”狛枝对江之岛类似于性骚扰的行为视而不见，反而认真地回答了，“不过他能稍微再‘积极’一点就好啦。”

    “真是好难满足啊~”江之岛假装困扰地又回到苗木的身边，嘟起嘴巴，“苗木君，明明之前都不是这样的，怎么了嘛。盾子我都要内疚了呢！喂，那边那个注定是炮灰的家伙，”江之岛的话锋一转，瞬间抹掉了所有虚假的温情，“要么过来杀了他们，要么过来被他们杀。作为奖励，可以考虑给你一点‘安定剂’喔。”

    在江之岛亡灵的煽动下，原本瘫在一旁的袭击者瞬间有了反应。他圆睁双眼开阖嘴巴，面色狰狞地跑过来，企图用手肘勒住苗木的咽喉。

    “你在做什么——”苗木抓住对方的手臂，努力制止他的动作，无奈他力气太小，根本没有效果，“那个半鬼家伙的话你也信？奖励出现是随机的，她根本无权干涉——”

 

    “诚，”

    就在苗木陷入袭击者令人厌烦的纠缠中时，狛枝的声音令前者血液冻结般地响起。他有些兴奋地拿起挂在腰间的霰弹枪，“需要帮忙吗。果然，这种肮脏的工作，还是应该交给我呢。”

 

    苗木看着狛枝的表情，轻皱起眉心。袭击者的攻击毫无章法根本不能致死，不过因为江之岛的一番话，再结合袭击者的表现……看来必须有一方牺牲才能终止这场闹剧。

    而且，不快点的话狛枝又要糟糕了。似乎听见狛枝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普通用枪，苗木立刻下定决心。

 

    “不。我不想被一起打成筛子。”这样说着的苗木，拿出自己的伯莱塔92F，向着身后已经毫无理智可言的人射去一枪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*Side: H*

 

    “您要去哪，苗木大人？”几名西装革履的人跟在苗木身后，亦步亦趋，“是要去会见那位大人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说，各位，”苗木有些无奈地拉下墨镜，他发现自己方才乔装打扮的时间都是白费了，“请不要再叫大人了好吗？另外真是一点点隐私都没有啊……”

    “对不起，在下越位了！”几位西装男立即停下脚步，神色慌张，“请苗木大人随意处置！”

    “啊……”苗木叹了口气，他努力翘起嘴角，向十分惊恐的几人投去缓解紧绷神经的笑容，“处置什么的太过了吧，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啦。我是可以照顾自己的，而且不要再叫苗木大人啦……”

 

    一瞬间没人说话。就在苗木觉得可能自己再次失败时，一声抽泣打破了寂静。

    “苗木大人！”其中一人十分激动，他似乎想抓起苗木的手，但是又不敢这样做，所以他的手上上下下地反复了几个来回。最后苗木实在看不过眼，于是握起了对方的手。

 

    “怎么了，XX君？”虽然神经已经有些疲惫，不过苗木还是竭尽自己所能、温暖地微笑着。

    “苗木大人……不，神明大人！”被握住双手的西装男已经泣不成声，“您果然是希望之神大人！这世界上除了您和那位大人，再也不可能有什么可供我信仰的神明大人！”

    “在下也是……”“在下也……”

 

    苗木长叹一口气，他十分无奈地注视着眼前哭做一团的三名成年男性，最后只有挠挠脸颊，虚弱地抗议道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又变回最原始的称呼了啊……神明大人什么的、饶了我吧……”

 

    “对不起！”男性伸出手，擦掉自己坚毅脸庞上落下的泪水，“抱歉耽误了苗木大人的时间！在下这就告退，请苗木大人继续去和那位大人相会吧！”

 

    “等、等一下！”苗木闻言脸红了起来，他似乎是想解释什么，不过几名西装男还没等他把话说出口，就一同消失在他的视线中。

 

    “为什么连这种事情都知道啊……”苗木小声抱怨着，重新戴上墨镜。过大的镜片架在他小小的脸上，却无法尽数遮挡明显的红晕。

 

    是不是他平时表现得太明显了呢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*Side: D*

 

    袭击者像是坏掉的破烂布偶一样闷声倒在地面上。苗木只是看了一眼地面上逐渐扩散的血液，就放好手枪然后将双手插在口袋中。

 

    “诚，这种事情应该由我来完成的吧？”狛枝有些不满地抗议着，而阴魂不散的江之岛也随狛枝一起来到苗木面前。

    “苗木君、苗木君、温柔的苗木君、希望的苗木君~”江之岛夸张地咏唱着，“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，啊啊，沾满了鲜血的苗木君、杀人不眨眼的苗木君~”

    “我没什么好和你说的。”苗木挥开江之岛的幻影，但是不消一会儿被苗木动作扭曲的人像就又具现起来，“如果幻想我很享受鲜血或者死亡、能让你闭嘴的话，就自便吧。”

    “唔噗噗噗，”江之岛坏笑着捂住自己嘴巴，“苗木君莫非又要用‘必要的牺牲’这样的蠢话来给自己的罪行正名了吗？”

    苗木明显不想理会江之岛。然而在狛枝充满期待的眼神的催促下，苗木还是再次张开了口：“我自己的罪孽自己会好好背负的。不过你的罪行我是不会替你背的。”

    “入口君还是一如既往地伶牙俐齿呢，啊啊，我就是败在这里啦。”江之岛将右臂贴在额头上，做出一副沉醉的表情，“这也是入口君让我中意的地方之一呢。话说回来啊，入口君，”江之岛在半空中飘来飘去，身影逐渐透明，“为了救出口君，就这样把他让给另一个自己了吗？入口君的爱，还真是伟大呢……再多让我看看你们的垂死挣扎吧，真是让人着迷的绝望啊……”

 

    江之岛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后，苗木才放松了自己一直紧绷的后背。他转过身去看一直没出声的狛枝，发现对方手中正拿着几包压缩食品、脚下是新出现的板条箱。在苗木的角度可以看见里面似乎还有几瓶饮用水。

    “这次是食物呢。”狛枝帮苗木卸下身上的背包，将食物与水尽数装到其中，“这下不二咲君有救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也可以吃一点。”苗木拿起一瓶饮用水递给狛枝，“已经两天没进食了吧？”

    “我没关系喔。”狛枝笑着推开了苗木递过来东西，引得后者眉头又皱了起来，“反正我是马上要离开的人。而且啊，诚不用为我这种人浪费宝贵的食物和水喔。”

 

    苗木注视着手中的水瓶没有说话。他先是看了看笑着的狛枝，之后又将视线转到狛枝口袋里满满当当的子弹上，最后他合上眼睑，将水瓶重新收回到背包中。他想了一会儿，似乎花费很大的力气才勉强开口：“虽然不甘心，不过这次大概真的只有那家伙才可以吧。狛枝，”苗木停顿了一下，没有理会狛枝对于自己前句话表达的疑问，“东西都带在身上？”

 

    “当然！”狛枝继续随着苗木向目的地走去，他还贴心地替前者分担了一些背包的重量，“诚的话，我肯定是要绝对遵从啦。”

 

    苗木的视线最后一次落在狛枝口袋的子弹上。他下定决心，避开血泊的同时加快脚步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*Side: H*

 

    苗木坐在喷水池旁。现在是夏天的正午，他一身长衣长裤，头上戴着兜帽，脸上还架着一副墨镜。

    从各种意义上来说，都要热死了。

 

    苗木现在非常想把这一身的乔装脱掉，然后跳进喷水池里畅快游泳。虽然并没有朝日奈那种过人的天赋，不过他在她的指导下，现在已经可以稍微游一小段了。如果可以的话，就这样跳进水里，清凉的水里——

 

    “我说，那个人是不是有点像、像谁来着？”

    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苗木闻言赶快低下头。他完全不明白狛枝为何选了这样一个地方，虽然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是有重要的回忆，不过这里人实在太多。是不暴露才奇怪的热门地点。

 

    指指点点的人只是驻足了一会儿，就失去兴趣离开了苗木的周围。后者叹了口气，小心地拉开自己的领口，企图放出一些热气。刚刚体会到微风拂过脖子的凉意，他就又被肩膀上的一只手吓出一身汗。

 

    “苗木君，”狛枝在夏日中，令人舒适的清凉声音响起，“你怎么穿得这么多，不热吗？”

 

    “苗木君？”“是那位大人吗？”“是苗木大人吗？”

 

    惨了。

    苗木转过头去想让狛枝赶快说自己认错人，不过他回过头就发觉这个说法根本就站不住脚。

    狛枝站在那里，笑得闪光。他没有一丝变装的迹象，甚至还脱下了自己一直穿在身上的军绿外套，只着一件轻便的白色T恤。

    清清凉凉，极易辨认。

 

    当然这还不算完，因为狛枝马上就做出了让苗木更为惊恐的事情。他笑盈盈地摘下了后者的兜帽和墨镜，还刮了刮后者的鼻子：“苗木君都热出一头汗啦，下次要注意天气喔。”

 

    “是狛枝大人！”“是狛枝大人和苗木大人！”

    苗木在暴乱中闭上眼睛。他不想去责怪狛枝，完全不想。不过事后他可能就乔装出行的问题，和狛枝稍微谈谈。

    特别是在这种，第一次约会的情况下。

 

    “各位的热情真是让我不胜惶恐，”狛枝笑着向狂热的人群挥挥手，“虽然对我这种人来说太过赞誉啦……当然没说对苗木君太过赞誉喔。不过，各位今天能不能给我们一点时间呢？”

    狛枝停顿了一下，然后拉起苗木的手十指相扣：“如各位所见，今天进行顺利的话，将会是我们第一次约会呢。”

 

    苗木没有想到还有这个办法。不过确实，这也是个办法。

    狂热的人群马上散去，有几个好事的家伙还向狛枝吹口哨、给他加油。不过他们也很识趣，在苗木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脸红致死的时候，这些好事者就闪人了。最后，他们视线所及范围之内，除了对方，没有其余人的存在。

 

    “苗木君，”狛枝笑着开口，撩开对方被汗水浸湿的发丝，“先把衣服处理一下吧？”

 

    苗木依言坐在喷水池旁边，脱下外套。他本来想把头扎进喷水池中凉快凉快，不过狛枝说什么也不肯同意，坚持称他会着凉。在双方的妥协之下，苗木拿着狛枝从最近才开张营业的冰点摊上买来的甜筒，坐在喷水池边心不在焉地舔食着。而狛枝则半蹲在地上，替苗木将裤腿挽了起来。

    一时间没有人再说话。苗木一直在纠结自己之前未说出口的告白，而狛枝则似乎非常执着于苗木左右挽腿的对称性。

 

    “狛枝君，”裤腿已经挽好的苗木继续吃着手中的甜筒。他的鞋子和袜子也脱掉了，所以现在小腿以下赤裸着，有规律地在半空中来回摆动，“之前说过的话……”

    “现在就可以说给苗木君听喔。”狛枝表情满足地握着苗木的一只手，半闭眼睛，“我已经仔细地思考过了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*Side: D*

 

    “我说，有必要这样么。”

    苗木坐在布满血污的喷水池上，他表情嫌恶地找了一个相对血迹较少的位置。而狛枝则完全没有在意这种细节，直接坐在了苗木的身边。

    “江之岛是这样说的啦。”狛枝脱下外套，并耸耸肩，“其它我也不清楚。而且啊，诚，马上就要分别了，连能不能再见都不清楚，所以——”

 

    “……好吧。”苗木像是叹息一般地妥协，他盯着地面的一块污渍，最后下定决心一样把脸转过去看狛枝，“我喜欢你，不要绝望，活下去。”

    “后面那两句话不需要啊……”狛枝露出了这段时间以来最接近于真正笑容的笑容，他握紧了苗木的手，最后看了这个无法割舍的人一眼，“我喜欢你啊。”

 

    苗木看回望着枝，他动了动自己被握在后者掌心的手指，掩盖住了颤抖。不过他的这种感情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，因为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。

 

    “……狛枝，你是不是刚才骗了我？”

    过了好一会儿，苗木发现狛枝完全没有什么变化，不禁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骗自己说那种让人羞耻的话。

 

    “苗木君？”狛枝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地看向苗木，他疑惑地四处打量了一番，“怎么突然阴天了……？这是什么，”狛枝伸出手指摸了摸身下的干涸的痕迹，擦出一些粉末放在鼻下闻了闻，“这是……血？”

 

    此时苗木注意到，干净得没有一丝血迹的狛枝身上，装满子弹的口袋和那把霰弹枪不见了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*Side: H*

 

    “苗木君说过的话我已经完全考虑好了。”狛枝握着苗木的手指，“苗木君就是我的希望呢。所以我会尽力按照你说的去做，虽然我这样……首先就是从垫脚……不，开始吧。”

    “狛枝君，请你不要太过于在意我之前的话，”苗木叹了口气，“我确实希望你能放一下那个垫脚石理论，能够重视自己本身，不过我更希望这种想法是出于你自身意愿，而不是被迫接受的。我们之间可能没有太多共同经历，我对于你的过去也不是很了解，可经过两年间断断续续的相处，我知道你不是那么容易就改变自己想法的人。因为相处就是价值观相互妥协，这之后我们还有很长的磨合期要走，我觉得自己不应该先向你做太多的要求。所以拜托了狛枝君，在我接受你底线的基础上，请你无论如何也要接受我的底线。”苗木握紧狛枝的手指，“以后不论发生什么，不论我变成什么样子，请你不要为了我而牺牲自己，好吗？”

 

狛枝看向苗木的眼睛，那里满满地倒映着自己的身影。

 

“好，我答应你。我会努力去做的，因为，”

狛枝笑了笑，握紧苗木的手指：“我喜欢你啊。”

 

苗木的耳尖马上就红了。他犹豫了一会，决定自己这个时候还是该说些什么，于是鼓起勇气抬起头。

 

狛枝的脸上还挂着笑容，却有一种很古怪的气氛暗藏其中。

苗木顿时把自己想说的话忘在脑后。眼前的这个人，确实是狛枝，但是不知为何，整个人的感觉像是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。

 

“诚，怎么了？”狛枝问道，他四处打量了一番，“居然是这么平缓的方式呢。如果不是看到这里的情景，我都快要怀疑到底是不是成功了。”

 

“你在说什么啊狛枝君？”太过震惊的苗木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到形状奇怪的枪上，以至于没注意到狛枝对自己称呼的改变，“你身后，是什么？”

“哦这个，”狛枝从身后拿出霰弹枪，笑眯眯地递给苗木，“水枪啦，这么热的天气，想和诚一起玩玩水。”

“水、水枪？”苗木难以置信地向后退了一步，“你在骗小孩吗？你手上的东西，很早以前就不该存在了吧。”

“是啊诚，”狛枝摆着无辜的表情，“无意间就捡到了，所以说，帮帮我吧？不然‘我’应该是犯罪了吧？”

 

狛枝对着苗木笑着。

“诚不想让‘我’出什么事情吧？”

TBC